本文為上海肉伯在RouRou.Ltd的投稿,如轉載請註明作者和出處。越得不到越想得到,對於沒見過雪的大叔來說,特別想想嘗試給多肉淋一場雪,但在廈門肯定是沒機會了。只能看別人秀他們的雪後肉,聽久未見的肉伯講故事。
雪,一片兒,一片兒,從魔都的上空飄落。我仰望蒼穹,任由雪花落在臉上,碰觸到溫熱的皮膚,頃刻間消融。記憶裡,自身恍然不知何處。
深夜,獨坐桌前,放下書。手握一杯烈酒,慢慢呷。窗外的雪花,悄然飄啊飄。飲罷一口酒,坐上時光機。
三十年前的深冬,在北方的家鄉,我踏著厚厚的積雪,穿越廣袤的麥田,那是求學少年郎。
「今冬麥蓋三層被,來年枕著饅頭睡」。這是農村的諺語。
那時,饅頭對於我們而言,是一種多麼難得的奢侈品!
大學畢業後,來到魔都。一個冬夜,被同學下雪啦的叫聲吵醒。惺忪中,推開宿舍窗戶,大片的雪花,在夜空中晶瑩飛舞。
趕緊給女友(現在的肉婆)去電話:快起來,看雪啊!看雪啊!聽到電話那端,她興(困)奮(意)的聲音:好漂亮的雪,真漂亮啊!
過了一些時日,她才告訴我,你真體(有)貼(病)!我來自雪鄉,啥樣的雪沒見過?這點雪,得瑟!!
時光荏苒,近二十年過去了。女友成為肉婆,肉婆生了肉娃。窗外花架,滿是肉肉。肉婆、肉娃,是我都市忙碌生活的動力;肉肉,是我自留田里一抹絢麗的彩霞。
這些肉肉,穿越春夏,走進秋冬;經歷陽光,披風沐雨。如今,迎來罕見的雪。雪中的肉肉,任由雪花片片飄落。
不可描述群裡,無錫玻璃魚問:伯伯,我需要把露養的肉肉收回嗎?松江的一米陽光問:伯伯的肉,是否依然在外?
蘇州7月的新娘,滿心憂慮:這麼多的肉,家裡怎麼收得下?罷了,聽天由命吧;杭州的豪茗,啥話不說,刷刷曬出她雪中的美肉。
我默然無語,思考半晌,說:雪水可以凍死傑克等害蟲;還有,不經歷風雪雨霜的肉肉,不是好肉肉。她們一片茫然,意思是不收了?問題是,萬一凍死了呢?
紅樓黛玉在《葬花吟》裡寫道:一年三百六十日,風刀霜劍嚴相逼;明媚鮮妍能幾時,一朝漂泊難尋覓。
莎士比亞在《哈姆雷特》裡追問:To be, or not to be-——that is the question(生存,還是毀滅?——這是一個問題!)
飄雪裡,肉肉,能夠HOLD住這嚴寒嗎?
一貫信仰堅定、任由瀟灑的Joyce說,武漢風雪緊,水培的肉肉,都結冰了!趕緊收回來;玻璃魚說,早點下班,回家收肉……
我推開窗戶,雪花依然在飄,越來越大。大地一片白茫茫,籠罩住了戶外的肉肉。
范曉萱的歌曲,在心頭響起:
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
拼出你我的緣份
我的愛 因你而生
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
雪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
在天空靜靜繽紛
眼看春天 就要來了
而我也將 也將不再生存
……
玻璃魚的肉肉
浙江臨安茗茗的雪中肉